非马诗歌《看划龙船》原文及赏析

《看划龙船·[台湾]非马》全文与读后感赏析

如果鼓声是龙的心跳

那几十支桨该是龙的脚吧！

 

鼓，越敲越响

心，越跳越急

脚，点着水

越走越快越轻盈

而岸上小小的心呵

便也一个个咚咚咚咚地

一起一落

一起一落

 

爸爸们

请牵牢你们孩子的小手！

说不定什么时间

他们当中有人

会随着龙的一声呼啸

腾空而起

　　龙舟竞渡，是中国民间为纪念伟大诗人屈原而形成的传统习俗，古今不少诗人以此为题材创作了许多诗篇，各呈异彩。这一首诗，和古人以及同时代人毫不重复，是别发奇想别具风格之作。

　　诗的第一节两行，是两个极富创造性的别人没有用过的比喻，也是全诗构思飞腾的起点。击鼓有声，其声咚咚，心跳有声，其声也咚咚，“鼓”与“心”虽然大小有异，但它们的形象却也有引人联想的相似之处，何况鼓声与心声同为声，更何况鼓声是从龙船上发出和传来的，所以诗人有“鼓声是龙的心跳”的巧妙想象。龙船如龙形，龙有脚爪而船有木桨，因此诗人的联想在龙脚与船桨之间飞翔，将它们联系在一起而构成新颖动人的比喻。这两个比喻，大体上可以说是静态的描绘。

　　诗的第二节，将水上的龙舟与岸上的观众结合起来，作富于动态美感的表现。这节诗的第一、二两句集中写鼓声与心声的急促响亮：“鼓，越敲越响/心，越跳越急”，这是对首节第一句的呼应，也是动态场景的展开;第三、四两句集中写竞渡的热烈：“脚，点着水/越走越快越轻盈”，这是对首节第二句的呼应，也是对竞渡场面化美为媚的刻画。后四句掉转笔锋，渲染岸上的小观众们的心灵感应。“小小的心”，点明是小孩，“一个个”表示不是一个而是一群，“咚咚咚咚”的叠词连用，可见孩子们心跳之剧烈，而“一起一落”的复沓，则可以看到孩子们的雀跃与振奋。至此，不仅写了“划龙船”，而且写了题目中的“看”，开篇颇为精彩，发展也堪称可观，问题是有没有后来居上的结尾。

　　第三节是全诗的升华，创造了一个思想深刻想象飞越的诗美的天地。“爸爸们/请牵牢你们孩子的小手”的呼唤，单独看来并没有什么惊人之处，结合后面的四句从整个语境上来欣赏，就可知这一句是故作顿挫的精彩之笔，是为下面的逆折飞腾蓄势。台湾的诗评家大多认为非马“常有反逆的思考”，非马自己也认为他写诗“还有一个要素，是在适当时候，给读者以一种惊奇的冲击”(《笠》诗刊第89期)，这一节的几句正是如此。“牵牢”因为可能腾空而起，“牵牢”是故作其辞，“腾空而起”却是诗人的热望，诗的构思一经突转和提升，顿觉天开地阔，境界高远，大大地激发了读者惊奇、喜悦与振奋的审美情感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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